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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地主】 21-25集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1/4)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第二十二集】第一章:惜别直隶!

松河县一夜风流,梅开二度。

品尝了人妻和黄花闺女的不同后,许平明白为什么“人妻”这个词会如此刺激男人的兽欲。看着别人的妻子在自己胯下呻吟时,那种心理上异样的满足虽然有点阴暗,却让人有强烈到极致的快感,甚至有一种变态般的兴奋!

陈含兰也是万分配合,极尽妩媚,在许平的诱导下做出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的羞耻动作。少妇一旦放开以后,其成熟诱惑是令男人难以拒绝的,或许是天性使然,嫣笑眸落间散发的无比妖媚,都能激起男人空前的征服欲!

原本白日宣淫是众多女子最忌讳的事,但未曾尝过的美妙滋味让陈含兰失去自我,在许平胯下散发前所未见的妖媚,不管是高潮时性感的模样,还是一阵阵娇艳动人的呻吟,都让她完全晚变成一个迷人至极的尤物!

折腾到了下午,许平有点累了,陈含兰也已经疲累不堪,氾滥的爱液甚至把床单打湿一大片。无力瘫软的性感模样满足男人的虚荣心,雪白的身子布满吻痕,一双圆润乳房更在激情中被许平掐得留下指印,让本来端庄的女子变得妖冶无比。

累到懒得起来吃饭,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看到眼前被自己滋润得越发迷人的尤物,许平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最后他把陈含兰按到胯下,让她含着自己的龟头,在美少妇娇羞又妩媚的白眼中舒服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陈含兰满面桃红,嫣然一笑,让人感受到女人满足后的可怕魅力。在她殷切的侍候下,许平一边和她调情,一边换上新衣服,思考着如何把这媚气动人的少妇带走。

刘鸣这老乌龟也够配合,或许在他的眼里,女人远远没有权势诱人。毕竟他现在无法享受软玉温香的人间极乐,因此没有半分许平意料中的不舍,甚至还厚颜无耻地以唯唯诺诺的态度询问许平的感觉,以及陈含兰有无侍候不周的地方。

饶是许平脸皮一向够厚,也受不了这种贱到极点的献媚。看来他这绿帽子还戴得很高兴。难道你想要我亲口跟你说你老婆干起来的滋味特别爽吗?

陈含兰面色一羞,眼神迷离地看向许平,再转头看向往日严肃的丈夫,忽然觉得丈夫很陌生。虽说在权势面前低头是没办法的事,但献出爱妻让别人玩弄,他却那么自在,难道自己在刘家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就算没有爱情,但多少也应该有一点亲情才是,陈含兰顿时有些黯然,一开始因为昨夜的全心投入还有点罪恶感,这会儿反而轻松许多。既然刘鸣如此无情,自己也没必要产生丝毫的愧疚。

许平含煳地应了一声,不想和他纠缠,斩钉截铁地说自己要带陈含兰离开。没想到刘鸣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有点高兴。用个女人就能攀上一位大内侍卫,是他意想不到的收获,马上表示这是贱内的福分之类的恶心话!

许平随手把别人的侍卫令牌拿给他,让他看了旁人名讳后,就让陈含兰赶紧收拾细软。刘鸣这老乌龟太过啰嗦,虽说习惯被拍马屁,但他献媚的伎俩实在太差,别说能把人捧高兴了,光是听着就有点恶心。

陈含兰原本以为这只是美梦一场的露水姻缘,一夜夫妻后便形同陌路。当许平说要带她走时,她有些傻眼,随后脸上浮现两朵迷人红晕,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许平。

久未被满足的她特别让人惊艳,经过滋润后,不仅看起来散发成熟魅力,就连眼里偶尔流露的柔媚,都有着让男人无法抗拒的性感,和昨天哭哭啼啼的样子一比,简直是判若云泥,许平更加高兴的是自己眼光不错,陈含兰确实是个难得的美艳尤物。

陈含兰还有些怀疑,心里也觉得这名位高权重的少年是贪一时之欢才会与自己春风一度。询问的目光看向许平,有忐忑、有疑惑,甚至有一些期待。

“快去收拾吧!”许平轻描淡写地点头。陈含兰瞬间感觉脑子有些发晕,不知道怎么迈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这是自己希冀却不敢奢望的!

陈含兰一去就去了大半天,除了收拾细软外,还和女儿小聚一番。空名这秃驴真不适合拉出来配种,昨天竟然被热情的刘鸣吓跑。只不过想给他娶个老婆,感觉就像是要把他给阉了,有没有这个必要呀!

有时候连许平都想不透,难道这家伙真的没有海绵体充血的时候?又不是太监,怎么会对女人没兴趣呢?凭良心说,刘惠儿虽不是一等一的天香国色,但也算是万众选一的大美人,连这种女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难道他的口味与众不同,喜欢三句话说下来就要吃人的母老虎?

反正这门亲事在许平的拍板下算是定案了,刘家欢喜沸腾一片。也不知道他们是高兴攀上一门好亲事,还是终于将泼辣的大小姐嫁出去了?刘鸣希望愈早迎亲愈好,许平只能含煳地说,等大乱平定以后吧!

在刘家人殷勤地欢送之下,带着洛凝儿的小白马以及万事搞定的轻松心情,还有别人娇艳欲滴的尤物老婆,许平惬意地返回直隶。

虽然陈含兰因为离开女儿而有点惆怅,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却不影响她愈来愈动人的成熟妩媚。眉宇间淡淡愁绪更加惹人怜爱,引得许平心里发痒,恨不得立刻进到马车里和她来次赢体教育。

但想到有正事要办,许平纠结一阵,还是让大内侍卫先送她到河北,自己则带着小罗莉的小白马回到天机营驻地,准备和洛勇商讨攻打津门的事宜。

洛勇的到来如所有人的预期,为津门局势蒙上一层更加黑暗的浓雾。虽说已是行动不便的老翁,但还是让津门震了一下,大概谁都没想到朱允文能请出这尊不问世事的大佛来主持攻打津门之事!

大部分津门强征的兵丁本来就不愿意打仗,因为没胆子背上叛逆罪名。洛勇一来就更他们吓得够呛,各地都有逃兵趁着夜色熘走,一开始是三个、两个,但这种蝴蝶效应愈来愈严重,几乎每夜最少有十多个逃兵消失在夜幕里。

还没开打就军心不稳,一向是兵家大忌,三令五申也遏止不了这种恐慌。无奈之下,纪龙只能祭出重典,斩了数十颗人头,才稍稍压制住这种可怕风气。

兵丁逃跑可以动用军法,杀一儆百,产生威慑作用。不过津门百姓的恐慌却是他无法控制的,面对愈来愈多想要离城的百姓,纪龙一筹莫展,总不能连百姓都斩了,更何况不少兵将的家眷都在本地。如果贸然对百姓痛下狠手来扼杀逃难风气,到时候恐怕天机营还没兵临城下,自己的大军就会先内乱。

逃跑的百姓愈来愈多,原本想侥幸守着一点家财的人,这会儿谁都明白守财很容易没命,孰轻孰重,自然高下立判。

对于这些想外逃的百姓,洛勇采取怀柔政策,盘查过后没问题的一律放行,想去哪就去哪,绝不过问。但对于进入津门的路线却联合各地驻军严格封锁,用“准出不准进”的军令严格控制人流,甚至有将要屠城一般的冷酷!

如此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似乎隐隐暗示洛勇有意在大军一到,便寸草不留。

虽说残酷了点,但联想到开朝时率领蟒蛇营杀敌踏尸的骁骑大将军,许多百姓都变得恐慌,连日来外逃的人数成倍增加。

惜别直隶老家伙确实厉害,许平也不由得感叹。由一份份从津门传来的情报来看,洛勇造成的恐惧甚至比十万天机营的兵压城下更加凶猛,甚至连天机营逼近直隶时,津门兵将们的恐慌都没强烈到这个程度!

百姓外逃的间接影响很可怕,透露一种“津门必败”的氛围,影响津门叛军的士气。现实层面来看,没有数量足够的百姓,粮草和后勤都得不到保障,如此恶性循环,结果十分恐怖。还未开战就能施以威压,确实是老将军的独到之处。

有时候细想这种集体恐慌的现象,也觉得不难理解。

天机营销声匿迹多年,威名在老爹刻意地低调下也不响亮,虽有十万之众,但很多年轻人都不太熟悉这个开朝大营。洛勇就不同了,手握蟒蛇营横扫天下,已是人尽皆知。当然多少有被神化的夸张,但无论如何,一个名满天下却急流勇退的开朝大将,总是给人许多联想与好奇,随之而来的就是莫名恐惧。

洛勇给人的感觉很是神秘,愈是未知的东西,愈会因为猜疑而变得莫名烦躁,自然而然在心里生成不该存在的阴霾。

洛勇尽管是泡在血河里立威的开朝大将军,但他不是毁天灭地的神仙,也不可能谈笑间踏平津门。这种无谓的恐惧在许平看来没有必要,但津门上下都因为这位骁骑大将军而闹得人心惶惶,究其原因,在于他们自己太过心虚,还有对这位神秘开朝大将的诸多猜想所引发的恐惧而导致的。

半个月时间过去,每天逃跑的百姓连数都数不过来。天机营一直按兵不动,虎视耽耽地盘踞在直隶,并没有如想像中大军压境,以“不破逆城心不死”的态度强攻,就连行进和调动规模都不大,细微得连在外游荡的探子都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

愈是这样神秘,愈让人猜疑与不安。战争不只是手起刀落、快意恩仇的取敌首级,从这一点来看,许平觉得自己学到很多,有时抓住细节来做文章,甚至比金戈铁马的冲锋陷阵更加有效。

津门那边就不同了,纪龙明白自己虽有谋略,但在排兵布阵上却没有足够造诣,犹豫一阵子后,便把这次抵抗朝廷的军权交给周井。目前百姓的逃亡风气猖獗,自己必须把全部精力放到物资的调配上,一旦粮草供应不上,影响比天机营兵临城下更加深远!

周井也不推辞大任,领命的那一天起就开始频繁调动兵马。大队兵将往返于津门和周围要塞、城池驻防,摆出如临大敌的样子,各路大军严阵以待,等待与开朝大营决定性的一战。

艳阳高照暖意十足,秋风清爽又凉快,是个宜人的好天气。如果不是周围有一队队的兵马和粗壮兵将走来走去,绝对是一个适合郊游的好日子。可惜目前直隶与津门的交界处黄沙滚滚,到处都是士兵们押送物资的身影,个个满面严肃,完全没有让人轻松的惬意。

一匹匹战马拉着满满物资,翠绿的山坡在短短几天内就被马蹄踩出一条路径,士兵们不知疲倦地操练着练过无数次的刺杀噼砍,四周满是压抑的气氛。

这是天机六营的驻扎地,十营人马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开来调整兵马和粮草储备,进入战前准备。洛勇本来一副悠闲样,似乎不太想过问,却突然下令天机三、六和七营驻扎在最前方,并亲自参与人员调动。

调来的物资多为圆木、绳索和火箭一类,冲锋陷阵该用的长矛大刀却少了些,甚至在一些普通物资的分配上都偏重这三个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将军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许平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洛勇身边,谦虚地学习排兵布阵之道。眼见他对物资的调动确实有点奇怪,忍不住好奇地问:

“爷公,为什么要单独把这三个大营摆到最前线?这里已经靠近纪龙的地盘,还没准备妥当,未战先暴露,是不是有些不妥?”

洛勇坐在一顶由几个大汉�着的轿子,一边巡视物资搬运,一边微笑:“没什么不妥,他纪龙有能耐、有胆子,一开始大可举兵侵犯直隶,若一击而破,直接就兵临京城。但他连这个胆色都没有,你觉得他敢在这时候主动前来挑衅吗?”

“那倒也是!”许平想想也有道理,或许在洛勇眼里,纪龙不过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毛孩子。若他一开始舍弃固守津门的想法,率大军冲杀直隶,向京城逼近,当时朝廷还没集结那么多的兵马,想挡住他也是有点难度,可见纪龙没玉石俱焚的勇气。

洛勇确实眼光独到,他看出纪龙没有冒死一拼的勇气,或许纪龙早把手里的兵马当成保命的本钱,而不是夺取天下的凶器。

“太子殿下!”洛勇满面慈爱地笑了,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说:

“其实兵家之道除了诡字,就是一个变字。任何兵书都是有理有数,每一句都有道理,但不一定有用,就看你是活学通用还是纸上谈兵。不管地域、天气,甚至是人心和士气的掌控,都是在打仗中慢慢学的,你还年轻,没必要急于让自己懂得用兵之道,欲速则不达呀!”

“谢爷公教诲!”许平稍稍思索,恭敬地朝他拱手。自己有点心急,这些大将军的经验哪个不是从血水里打滚爬摸出来的?靠着言传身教,立刻成就将才的话,确实是不切实际的事!

一行人继续沿着山坡巡视,最后在山坡下找处树林稍作歇息,在树荫底下摆上桌椅,品着小糕点喝茶。如果不是路上匆匆而过的大队人马和兵将,还真有点闲情雅趣的味道!

洛勇并没有间下,按照情报继续号令各营调动。当物资调动和人员的调配在纸上清晰勾画出一张蓝图时,他的面色从微微浅笑变得有几分杀气。眼一眯,突然厉声喝道:“传令,除三营、六营和七营外,其他七营人马飞速集结。日落之前兵压交界线,明日我就要开始打津门!”“那么快?”许平有些错愕。刚才还悠闲地谈笑,看似还没准备好,怎么一下就要开打?没准备妥当之前就动手,是不是有点仓促?

其他人也是措手不及,没想到洛勇谈笑间突然要十万大军压境。大胆的人小心翼翼地问:

“将军,目前人员调动还没完全落位,此时出战恐太过仓促,末将认为还是……”

接下来的话他不敢说,那是影响军心的死罪!洛勇没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眯眼朝许平似笑非笑地问:“不知道督军大人有何见解?”

几日来他都尊敬地以“殿下”相称,这还是他第一次称许平为督军,话里行间的意思已够明白:这个攻打时间是最好的!他洛勇不是一时脑子发热,目前能不能出兵就看许平是否支持他的战略!

许平虽然有点错愕,但犹豫之后,对这位大将充满信心,立刻拿出督军大印在军令上一盖,严声喝道:

“一切谨从大将军之命,各营人马日落之前必须压境边界,有违令者,斩!”

洛勇满意地笑了,在军令下盖上他的帅印,语句有几分阴森:“告诉所有士兵,谁要是慢了一星半点,明日提头来见吧。”

“是!”话到了这分上,两位大神的意见只要一致,自然没人敢再质疑。军令马不停蹄地分发到各营将军面前,让原本有些缓慢的行军速度,瞬间变得快速,甚至快得有些慌乱。

闲杂人等都不在了,树下只剩两人悠闲品茶,洛勇一边轻笑,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指点,轻松的模样不像在行军打仗、寻找前进的路线,更像在欣赏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在地图上看了半天后,他感叹:

“好细致呀,当年要是有这张地图在手,我们起码能早两年把元兵杀回草原!”

肖路明献上的地图确实珍贵无比,这次许平特意让天工部的能工巧匠把华北一带描画数张,果然派上用场。洛勇在地图上画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字,许平却是看不太懂,他知道其中肯定蕴涵洛勇戎马半生的经验和独到的谋略,是自己得慢慢细品的智慧。

洛勇见许平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这几天相处之下,也没露出皇室子弟的架子,满意地笑了,轻声说:

“殿下是不是也很意外,我老实了那么多天,却在这时突然要打津门?也是老臣无礼,临时决定,无法事前通知你。”

“爷公多虑了!”许平满面疑惑地看着他。他确实对洛勇突然出兵感到分外好奇。经由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洛勇算是稳重之人,绝不会因为一时心血来潮就攻打津门,相信他已看出战机,才会突然下令!

洛勇赞许地点头,眼里突然闪过一道阴光,指着地图上津门屯兵的地点,冷笑道:

“周井这人我还算知道一点,他在排兵布阵上有一套,少年时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如果是那个莫坤,他肯定会重兵屯守津门一城。我等的就是纪龙会把兵权给谁,没想到他在这时候还能相信周井!”

洛勇言语间不免有赞许之意:

“周井和莫坤不同,他选择把兵马散开,几乎是品字形互相唿应,呈交织的三角形布防,进可攻、退可兵合一处,把两万兵马当成三万在用。这小毛头算是有心计,这一下逼得咱们不能直接兵压津门,而是铺开来和他打混战!”

“确实!”许平想想也有道理,兵守一处,物资的供给就是一个大问题。可周井刚逼得纪龙杀妻灭子,纪龙为何会在此时把兵权给他,按道理说,应该是一直追随他的心腹大将莫坤来掌权较为合理。

“这家伙!”洛勇呵呵笑了,失望地说:

“此人在开朝之时虽战功不大,却是一个天赋奇高的帅才,若非当年朝廷对他不公,否则他也是大明不可多得的疆场大将。”

“或许吧!”许平的话有点飘忽。周井这个人不论敌我都对他的用兵之道赞誉有加,甚至外公都感慨周井的叛变是朝廷的最大损失;若给他戎马杀敌的机会,恐怕他的可怕不下四位开朝大将。

可惜当时四大军营的风头太盛,将元兵杀回草原后,内乱又起,周井率领地方兵马打得各路枭雄晕头转向,甚至创造以一千杀退五千的可怕战绩,这样有才华的人,却被四大军团的光芒所覆盖。立朝之后,嫡系武将当道,他更被放逐到当时还破败无比的津门,不仅没有得到应得的封赏,更因为才能出众而被嫉妒,从一个万人将军贬成百夫长,他的委屈可想而知。确实是朝廷对不起他,才导致现在周井成了最大的一只拦路虎!

往事尘封多年,许平自然不能说朝廷的不是,只能苦笑,无奈地说: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只能说纪龙确实有胆量,在这时还敢用周井统领大军,他是孤注一掷了!”

洛勇看着脚步加快的运输兵们,朝正在感慨的许平说:

“周井比我们任何一人都更清楚津门的局势、地势,包括各地情况。他安排的会是最有效的阵形,毕竟我们有十万大军,不可能全扑上去漫无目的地攻城。纪龙的大军也有十万左右,他不能把十万兵马全摆到城墙上防御,所以分开来最能发挥效用。即使我们想逐一消灭,都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

“这家伙倒是会算计!”许平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有点纳闷洛勇为何如此重视周井,等了那么多天,只是在等纪龙会把兵权给谁。

惜别直隶“正是他的长处。”洛勇看出许平的想法,轻声笑道:“不是我太过重视他,而是人和人的统兵之道不同。你的敌人,你才能用最有效的办法对付他!”

“明白了!”许平脑中灵光一现。有时候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兵马的运用变化很大,单纯从数量来看并不能决定战斗胜负,应该分析敌我,从天时地利的角度来选出最好的办法!

莫坤这人虽说是个将才,但他有点浮躁轻佻,在南坡交手以后,感觉他不是什么世之枭雄,许平也没给他太多评价。但周井这被贬落在津门的无名将军却能引起多人重视,只能说此人盛名之下定有能耐,自己在战略上应该重视他,顶多在精神上鄙视他。

“殿下一点即破呀!”洛勇见许平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马上满意地点头,用有些缅怀又有点玩笑的口吻说:

“当年圣上未及九五之时,虽也是英雄少年,但不见得有您聪明过人,心不浮、气不躁,重视你面前的敌人,才是帝王该有的风范!”

“爷公过奖了!”许平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么一夸,许平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这种真实感不是阿谏奉承的话所能产生的,让他的精神在一瞬间变得特别愉悦。

洛勇一直耐心地为许平分析目前形势,包括周井的排兵布阵之道,还有天机各个营擅长哪种作战、每位将军惯用手段是什么、如何配合地形破解环环相扣的防御等等。他对形势仔细入微的眼光,让许平一直不停点头思索,越发感觉这位开朝大将的谋略值得自己谦虚学习!

洛勇似乎很喜欢许平谦虚的态度,毫不保留地把看法说出来,包括他为什么突然下令攻打津门的原因、是哪个城池的布防让他觉得不能再拖。事无钜细,倾尽半生戎马所换来的经验,一一呈现在许平面前。

日近黄昏,已是晚霞漫天,眼看快要入夜,洛勇讲了半天,因口渴抿了一下茶后,见许平眉头紧锁,意有所指地笑道:

“殿下,您差不多可以返回河北了。出来这么多天,难道您一点都不担心恶鬼营吗?”

“有您率领天机营镇压,这次的平叛之战有什么好担心的?”许平既是钦佩,又有点恭维:

“元平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在您身边这段时日受益匪浅!我还想多待数日,学习爷公的行军之道。”

洛勇的侃侃而谈不是炫耀他曾有的风光,而是充满着让人回味无穷的大智慧,许平觉得有很多地方还消化不了,个中精髓、随机应变的能力,甚至一些冷酷至极的观点,都值得自己细细球磨!

“那都是嘴皮上的功夫!”洛勇摇摇头,感慨地说:

“讲得再多都是虚的,真正的经验是靠你斩下一个个首级换来的。这些计策只对目前的津门有用,日后换个地方或者换了对象,这些看法反而会成为绊住你的累赘。”

“元平受教了!”许平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态度,四位开朝上将已经死了两个,外公那为老不尊的先让他死一边去,和他谈打仗,他大概只会打哈欠;和他谈钱和酒肉,老家伙才会有兴趣。现在难得可以学学古时行军打仗的学问,哪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呀?

“殿下又谦虚了!”洛勇哈哈笑了,爽朗地说:

“其实我也没多少可说的,您只要记住‘因地制宜,才是最重要的。你准备得很充分,敌人也准备得很充分,将会是一场消耗战,不如在这时突然出击,用最有把握的手段。谁都不能保证旗开就会得胜,但过度犹豫却会失去战机,有时候把握不了机会,就必须自己创造这个机会!”

你准备的时候,敌人也在准备。机会有时不是偶遇,而是可以自己创造!

许平深有所感,赞同地点了点头,问:“爷公,周井的防御十分周密,您打算如何破解?”

洛勇稍稍定神,满面严肃:

“我的想法是把天机十营分开,其他七营或按兵不动,或攻打其他援点;三营、六营和七营最擅长的是攻城,我给了他们充足物资,让他们分东、西、北三个方向,直打津门,用围点打援的办法阻止其他军马集结,由此破解周井的品字形布防!”

十万人马的混战在他眼里竟如此轻松写意,许平仿佛能看到硝烟一起时,遍地厮杀的景象,到处都是手起刀落的人头,兵将们在血水中一个个倒下,或是敌人被斩于脚下,狰拧前行。这种血性十足的场面,想想都让人有点兴奋!

“元平愿随左右!”许平迫不及待地表态。十营人马对津门的围剿战!这种难得的战事是增长经验的好时机,能在旁边就地取经确实不错。不过他疑惑地问:

“为何只打东、西、北三面,唯独不攻打南面呢?”

“殿下还装傻?”洛勇狡黠地笑了,一副“你是小狐狸”的眼神看着许平,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说:

“南面驻扎的是你的四万恶鬼营呀,难道战鼓打响后,你想摆着他们在旁边摇旗呐喊?”

“恶鬼营虽有四万,却没经历过这种大战!”许平心里没底,坚定地想跟在洛勇身边,看这场——聂烈烈的围点打援是怎么打的,直接用三万大军强攻三个城门,剩下七万便会陷进混战局面,这想法实在太大胆了!

“殿下,继续装傻吧!”洛勇眼里闪过一丝窃笑,他胸有成竹,意味深长地说:

“如果没有破城良方,您以储君之尊会一直停留在河北这个最前线?就算您是一时兴起顽皮而闹,按圣上的英明,绝不会同意你没事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知老臣说的对不对?”

老狐狸呀!许平不假思索地点头微笑:

“还是瞒不过爷公呀,我确实有一些想法。但恶鬼四营都是新兵,想破城却不太实际;现在有天机营压境,自然想试一下先前的计划是否可行!”

“有我在这边牵制三个方向……”洛勇不置可否地点头,突然满面肃杀,阴森森地说:

“殿下大可放心攻打南边。此次机会难得,兵将的经验是杀出来的,若一直不上阵杀敌,如何得到一支血性十足的军队,以及藏于军中的明珠之才?”

“爷公准备什么时候开打?”许平一听也明白了。洛勇和老爹的意思一致,打津门虽以天机营为主力,但恶鬼营不能错过这个磨练的机会!

“今夜攻城略地,三天之后天机营兵临城下!”洛勇满意地点头,犹豫片刻后还是嘱咐道:

“殿下最好早点回去调动兵马,十四万大军如果能在同一时间发难,任他周井如何聪明盖世,也很难立刻权衡轻重,起码能让他暂时乱了阵脚!”

“元平明白了!”许平满面严肃地点头,感激地说:

“和爷公相处几日,让我学得不少兵家之道。待到津门城破之时,元平必在京城摆上御宴,为爷公庆祝这不世之功!”

“去吧!恕老臣不便行礼相送。”洛勇一副“我累了”的模样,缓缓闭上眼,脸上却闪过一种让人察觉不到的不自在!

“告辞了!”许平不再啰样,虽然短时间内决定攻打策略有些仓促,但现在考验的是军队的应变能力,自己必须尽早赶回去调动兵马,三天之后势必要兵临城下,参与这场平定乱世的大战。

在此徘徊一段时间,许平也惦记自己地盘上的情况,回到行邸后,他赶紧命人收拾东西,带上兵马,连夜赶回河北!

等打点好一切,许平翻身上马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童嫩十足的唿唤,由远而近,让人听得骨头都有些发酥:

“太子哥哥……”

回头一看,只见一匹小白马急速奔来,上边坐着一个红衣粉裙的小罗莉。红嫩红嫩的小脸、精致得有些梦幻的容颜,闪闪动人的眼瞳微微发红,似是万分不舍。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得要命,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众将一看是洛凝儿来了,赶紧识趣地跑远,互相暧昧地笑了笑,装起瞎子,二千多名兵马作鸟兽散。这时哪个敢去阻拦,不是活得不自在,就是想死!

许平一看她着急地策马而来,心里微微愧疚。本来答应陪陪她,但每天都跟在洛勇身边,有点冷落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他不由得责备自己,怎么离开前忘了和她说一声?难怪她不舍之中有点小哀怨。

“凝儿……”许平轻唤一声,见小罗莉眼里有责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洛凝儿来到许平面前后,轻轻停下。这倔强的小罗莉原本有满肚子苦水要倾诉,这时却娇羞地低下头,抿着下唇欲语还休,虽然可爱动人,但掩饰不住眼里的委屈。她到了许平面前就有些说不出话,心里本已想好的词句,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你来送我吗?”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沈闷,许平苦笑,赶紧解释:

“不是太子哥哥不想陪你玩,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了。”

“我懂……”洛凝儿沉默半天,突然眼圈发红,漾起泪花,低头哽咽:

“可、可你要走也不和我说一声。凝儿在您心里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话音才一落,小罗莉就轻轻抽泣,两行委屈的眼泪不整齐地滑过细嫩脸颊,万般委屈这时候已说不出来了。年幼的芳心第一次为一个男人颤动,虽然松河县的一夜是一场闹剧,却让她有特别的感觉。她第一次会傻傻的笑、傻傻的想一个人,甚至梦中都会出现动人身影。

即使她是洛勇疼爱的曾孙女,也不敢在非常时刻顽皮。她每天发呆,期待熟悉的身影出现,听丫鬟们说着关于太子哥哥的消息,但是等来等去就是等不到他出现,每天都在期待和失望中度过,让她小小的心灵都有些承受不了。

每次她只能安慰自己:男儿以国事为重。但她有时也会忐忑地猜想,太子殿下的女人多,是不是他忘了自己这个青涩的小丫头,少女情怀总是诗,幻想和担忧交织,虽有一种异样甜蜜,却时刻折腾着这颗情宝初开的心!

好不容易等来消息,却说太子率领兵马连夜赶回河北。洛凝儿坐不住了,心里有点生气也满是委屈,她顾不得女孩子家的矜持,跨上心爱的小马追来,但追上后却不知该说什么。也许她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在意自己,不想继续茫然地思念下去!

到底是孩子心性,一开始还不想让自己那么丢人,最后洛凝儿还是禁不住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泪水配上委屈的模样,瞬间让许平心疼不已,本能地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马上,紧紧抱住怀里颤抖的小身体,很是自责:

“你别哭了,我本想派人通知你,又怕你伤心,所以想等走了以后再和你说一声!”

“骗人……”洛凝儿一边摇头,一边蜷缩进许平的怀里。尽管周围密密麻麻全是装瞎子的禁卫队兵马,这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一边瑟瑟哽咽,一边颤声说:

“你就是不想理我,人家知道您嫌凝儿小,您不喜欢胡闹的小女生……”

她嘤嘤而泣的话语无伦次,但倾诉万般委屈的柔弱姿态却特别动人。许平想解释却开不了口,再看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实在太诱人,脑子一热,也顾不得周围的人,便捧起她的小脸,用火热眼神凝视她如水般柔和的双眸。

洛凝儿原本哭得楚楚可怜,被许平这么一凝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委屈的眼泪瞬间止住,小脸似是被大手的温度感染,腾的一下变得通红,颤抖着小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凝儿,我喜欢你……”许平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用最深沈的声音安慰眼前楚楚可人的小罗莉。

“我、我……”洛凝儿顿时惊慌,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心跳空前迅速,宛如小鹿乱撞般的起伏。突来的表白让她措手不及,但心里压抑不住的一阵甜蜜,瞬间冲刷掉泪水的?苦。

嘴唇微微发抖,红红嫩嫩的又特别小巧,隐约还可看见红润的小舌头在抽动。

两瓣红嫩近在咫尺,又散发一种幽幽香味,再加上她身体传来的柔软体温太剧烈,面对这个诱人到极点的梦幻小罗莉,许平再也忍不住,对准她红嫩嫩的小嘴狠狠吻下去!

禁卫队们这时何止成了瞎子,对于这种事自然避免惹祸上身。所有人都悄悄退到一百多米外,像路人甲一样背过身,没人敢偷看。

尽管身边早就没人,但突然一吻还是让小罗莉如同受到惊吓的小白兔,她慌忙又本能地推着许平的胸口,红润的小嘴唇一直紧闭,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哭腔的矜持:

“别……不要……”

楚楚动人的柔弱更能激起男人欲望,她一扭,柔嫩的小屁股在许平腿上一蹭一蹭的,更具挑逗意味。许平知道这是小罗莉的初吻,不能急色,需要好好品尝,马上便停止有些粗鲁的强吻,温柔地轻吻她的小嘴,诱惑道:

“凝儿乖……太子哥哥想亲亲你……”

“不、不要……”洛凝儿倔强地摇头,话里却显得很心虚,说话时还害羞地看了看散成一圈、背过身去的兵将们。少女的矜持让她感觉他们似乎都在偷看。

“乖,听话……”许平知道想等她答应不太可能,索性蜻蜓点水地亲着她的嘴唇。双手环过她细嫩的小蛮腰,隔着薄薄衣料轻轻抚摸她的后腰,感受小罗莉香香的体温!

大手滑过皮肤时,几乎能感觉到一阵颤抖。洛凝儿一开始还有些娇羞地抵抗,但她一个纯洁小罗莉哪是许平这条老色狼的对手?尽管没有直接刺激敏感部位,但是对肌肤若有若无的爱抚也不是她受得了的挑逗。

小罗莉脸上浮现一种可爱的红晕,唿吸也变得紊乱。身子柔软地靠在许平怀里,似乎放弃矜持的抵抗,迷离的眼睛害羞地闭上,小手紧张地抱住许平的腰,不再抗拒男人火热的嘴。

她侧坐在许平腿上,亲的时候必须微转身体,露出的脖子雪白细嫩,许平隐隐有想舔的冲动,但看着温顺的小罗莉,又舍不得她珍贵的初吻,决心先让小罗莉品尝到初吻的美妙。

许平的手很是规矩,没往下把玩她的嫩臀。专心亲吻小罗莉红嫩嫩的嘴唇,见她愈来愈温顺,试探着舔了起来。舌头灵活地将她的小嘴撬开,一阵迷人芬芳顿时扑鼻而来。可惜洛凝儿特别紧张,一直闭着贝齿,不让许平的舌头钻进去探索。

许平倒不慌忙,反正现在不可能将她彻底占有,所以耐心地舔了舔她雪白整齐的贝齿,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清香。他的挑逗让小罗莉渐感浑身无力,紧闭的牙关终于放弃矜持,出现松懈。

趁着这机会,许平快速将她抱紧,让她柔嫩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双手毫不客气地按在她的小腹上。洛凝儿顿时娇羞的“啊”了一声,许平马上把舌头伸过去,开始舔着她清香十足的小口!

“呜……”洛凝儿轻轻一吟,身子越发柔软,小嘴不知所措地承受许平的亲吻,身子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初尝接吻滋味而瑟瑟发抖!

像她的小脸一样,小舌头软软嫩嫩,害羞地躲避许平的舔逗,但还是被擒住了。

许平一边含着舌尖轻轻吸吮,一边舔弄、品尝诱人的味道,极尽温柔地品尝小罗莉青涩又动人的初吻。虽然没有任何回应,但这种茫然的羞涩却是最迷人的!

长长的一个湿吻让洛凝儿忘了思考,异样的刺激挑逗她脆弱的神经,渐渐迷失在作梦般的美妙中。从没体验过这么舒服甜蜜的滋味,眼里的水气让许平看出她被自己亲得动情。

火大呀,这么迷人的身体在怀里扭来扭去,但现在的情况,想吞了这个可人的小罗莉有点不切实际,再加上洛凝儿有点喘不过气,许平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嫣红的小嘴,有些意犹未尽地舔去嘴唇上残留的余香!

洛凝儿此时闭着眼急促地唿吸,嫩嫩小脸满是粉粉晕红,看起来更加童趣可人,似乎不相信会是这么美妙。小舌头本能地舔了一下嘴唇,香艳至极的动作让许平差点暴走!

两人静静拥抱片刻,感受彼此的唿吸和心跳。洛凝儿一直安静地靠在许平怀里,本来有满腔情话想要倾诉,这会儿却不知该怎么说。既然羞于开口,索性一直闭眼不言不语,享受初吻献出后的温存!

“好凝儿,舒服吗……”许平见她害羞的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为她挽了挽发乱的发丝,语气温柔,也有明显的调笑。

“不舒服……”洛凝儿倔强又撒娇地捶打许平的胸膛,娇滴滴地嗔道:

“都是你的口水,脏死了……”

“不脏,很香哦……”许平见她露出女孩儿娇羞的一面,呵呵笑了,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害羞的小罗莉�头看着自己,含情脉脉地说:

“凝儿,我们已经一吻定情了,你要乖乖等我,等太子哥哥旗开得胜后就来接你好……”洛凝儿虽然羞怯,但水濛濛的眼眸大胆地看着许平的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您、您不能骗人……”

“我哪会骗你呀!”许平说话时又在她红润小嘴上轻柔一吻,信誓旦旦地说:

“等战事过后,我再带你一起出去玩,带你回京城去。”

“嗯……”洛凝儿明白已是分离时候,无名无分的她无法随许平一起走,无奈地叹息一声后,她抱紧许平的腰,将头靠在许平的胸膛上。

静静的时刻显得安宁浪漫,洛凝儿沈浸在初恋中,小脸上有难掩的幸福。许平自然也是一副温柔无比的样子,腰际却被她胸前小小的隆起一顶,裤里的巨物也开始不安分,被小罗莉幼嫩身体弄出几分欲火。

“凝儿,回去吧!”许平细语温声,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轻轻唤了一声,他怕再这样折腾下去,会控制不住将她抱回屋里,直接采了这朵鲜嫩的小百合。

“嗯!”洛凝儿乖巧无比,点头后,跨坐到小白马上。她万分不舍地看着许平,楚楚可怜地说:

“太子哥哥,凝儿已经让你亲了,你可别忘了我呀……”

“别担心了,早点回去吧!”许平怕再啰嗦下去,恐怕得闹到明天早上;再加上天色晚了,说话的同时,他招来几个侍卫,让他们赶紧把小罗莉送回去。

小罗莉在侍卫簇拥下,掉转马头往回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许平,恋恋不舍的样子让他的心都快碎了,尤其最后眼里掉下的眼泪更是让人不忍再看。

好不容易结束情调十足的分别,许平稍稍缓过神来,心想:儿女情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铁定是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想?

送别了小罗莉,许平也不再耽误,带上所有人马藉着夜色朝河北归去,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路。脑里开始思索攻打津门的方案,却不自觉想起这个初吻所带来的美妙幽香,和小罗莉恋恋不舍的模样!

【第二十二集】第二章:攻城略池!

张家镇的坡道上到处浓烟滚滚,原本因为战乱而没多少人行走的小路,这时却是人声鼎沸,不过人声不是赶集的百姓发出的,而是城墙下漫山遍野士兵们咆哮的怒吼,和他们手里大刀砍过的破空之音!

城池四周根本看不见半点安宁,到处都是厮杀之声和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空气中弥漫浓重的血腥味,伴随满天烟尘,更显得凄厉无比。恶鬼营的将士们身穿代表性的黑色盔甲,如潮水般的攻击已经让这座小城池摇摇欲坠!

这一带属于津门地界,地里田间、山林深处,到处都是混战的士兵。杀过唯一的地障——一条湍急大河后,几乎没有其他阻碍,奋战一夜的恶鬼营三校,此时正挥舞屠刀,与早已惊慌失措的地方叛军杀得难解难分!

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几乎在短兵相接时形成一面倒的屠戮。一万大军以横扫性的强悍,压制外围极少的叛军后,以空名和欧阳泰为前锋,几乎同时朝四个城门发起猛烈进攻!

眼下金戈铁马,一万大军一路上高歌猛进,欧阳泰率三千大军主攻西门,手中双头枪翻舞间血雾漫天,恶鬼营的骑兵冲杀震天,早就占据压倒性的优势,拿下这座小小城池不过是时间问题!大队人马回到河北时已是第二天中午,许平明白时间的可贵之处,未等众将准备好迎接礼,就立刻下令四营人马除了必要的干粮外,其他一律抛弃,在最短时间内集结成四路大军!

兵贵神速,这话一点都不假。恶鬼营集结后,势如破竹般踏过边界线,朝津门附近的城池和要塞发起前所未有的猛攻,以排山倒海的狂攻杀得懒散已久的地方叛军猝不及防,几乎只用一天时间就撕破这条可有可无的缓冲带,杀开最薄弱的一层防御!

恶鬼四营各自作战,分路进攻,在多轮大战后也各有损伤。许平见状,直接打破禁卫队编制,补充进四大营里,以填补供给上的空白。一方面是现在没时间扩招兵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支备受期待的御林军没有发挥出预想中的实力,有必要把他们送进军中再次训练,让他们在战场上好好磨练一番。

恶鬼营几乎舍弃河北线上所有的防御,四万大军朝南一路压进,兵分四路,按各自路线开始凶狠的攻坚战。一路上攻城掠地的拼命态势,已经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屠杀起来也不再讲究仁慈,摆明有无占领城池都无所谓,但必须将所有叛军一网打尽!

军心不稳的地方叛军本来就没有多少兵马,更没有玉石俱焚的决心,很多城池不等兵临城下就弃甲投降,四路大军一路打下来,虽然死伤不少,但也算顺风顺水。

就算碰上敢顽抗的叛军也无需多言,直接强攻的可怕冲击力不是这些乌合之众所能抵抗的!

只要越过张家镇,前方六十里就是此次攻打的目标:津门大城。其他各路人马或多或少拖延了行军路线,但这次许平下了死令,没有任何借口,日落之前必须全部压到津门三十里外驻扎集结!

其他三路大军也不敢怠慢,最后一句“违令者斩”更是激发众人的凶气。

地方叛军多为临时抽调的壮丁,还有一些混吃混喝的家伙。面对恶鬼营无视人命的态度早就吓破胆,甚至有的叛军没等大军杀到,就直接鸟兽散地各自逃命,低迷的士气由此可见一斑。

其他三营大军分别由关大明、陈奇和老四带着。这三位也是闷了许久,杀起人来一点都不客气,碰上俘虏太多的麻烦情况,都采直接坑埋,绝不拖泥带水。战场上老兵的残酷和新兵略有怜悯的区别,让不少人为之胆寒。

许平带着三营往正中间路线突破,集结空名、欧阳泰和一大部分善于冲锋的大将,就是为了在这一点先行突破,为其他兵马制造快速推进的机会。这一路上虽然舟车劳顿,好在遇到的抵抗不是很强烈,再加上营里善战的大将比较多,所以比计画提早半天就打到张家镇的小城下。

周井在张家镇内囤积近五千的兵马,他也明白这是津门最好的一个屏障。早有准备的防御工事为恶鬼营带来不少麻烦,打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破城时机。这时众将都顾不得疲惫,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将最后一个障碍拿下!

“门开了……”城池下混战一片,攀爬进城的恶鬼营兵将愈来愈多,血战半天终于杀到城内,将紧闭城门打开,唿唤大军赶紧进城。

“随我杀呀!”欧阳泰在城门外满身是血的冲杀,回头一看,城门被打开一半,当然不能放过这种机会。话音刚响起时,他一马当先地冲进去,手中的双头枪无时无刻都发挥着战场凶器的可怕。狰拧的脸、满身血水和周边飞舞的人头,在在昭显谐§和难以抵抗。

雪白马鬃都被血水染红,叛军慌忙赶来,想守住城门,却已来不及。欧阳泰和其他大将先后冲进去,一路上砍瓜切菜般的屠杀早就打乱敌方阵形。外边看到机会的兵马也不敢怠慢,掉转马头追随他们,朝城内冲进去!

三千兵马先后冲进城内,这时防守其他城门的叛军也坐不住,一边烧起狼烟求援,一边集结兵马赶来西城门救援,但为时已晚。三千兵马杀得西城叛军毫无招架之力,城门大开后,又和赶来救援的城内叛军杀得难解难分!

看到告急的狼烟燃起,其他防守要害地带的叛军纷纷从峡谷、山道赶来支援。

欧阳泰横枪杀敌的可怕让他们胆寒,如果任他在城里翻云覆雨,张家镇就彻底完了!

“给我宰了他们!”欧阳泰一边观察局势,一边让人点起烽烟,通告大军城门已破的消息。驻扎在城内的叛军不过一千多人,城内战局也在他掌控之中。

一队一千多人的叛军步兵急忙从旁边防御其他兵马的树林里冲出来,叫嚣着要赶回城里支援。这时城下的混战人群中,冲来一支五百人左右的恶鬼营骑兵,肃杀满天地前去阻截!知“给我杀呀!”空名手持一柄重达百斤的大铜棍,在马上唿啸挥舞着,光是可怕的唿啸声就让人感觉骨头发凉。他策马奔蹄前行,手中铜棍沉重无比。但凡被砸中的无不飞出数尺之外,骨裂而死,连惨叫都还来不及发出,令人胆寒的蛮力可见一斑。

一千多名叛军顿时吓了一跳,一身戎甲的空名如同杀神冲来,光看见铜棍扫出几个圆圈就硬生生砸死十多人,刚才还在叫器的叛军全都吓傻了眼。

“给我去死!”空名满眼血丝,一马当先地冲进叛军中疯狂屠戮。后边跟随的将士一看,无不士气激奋,马上加入围剿叛军的行列!

城南十里处,三千兵马正眼露兴奋地看着前方城里愈来愈浓郁的黑烟。孙正农站在高处往城下瞭望,看见空名将一名叛军的脑袋硬生生森碎时,心里冒起一阵寒意,不由得感慨:

“这家伙发起狠倒是够吓人的!”

“千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刘士山一脸沉重,默默叨念:“好一尊怒佛呀,原本以为欧阳泰中第一冲锋大将,没想到空名大师恨极之时也是杀性十足。

有这二人为左右先锋,这些乌合之众俨然成了俎上肉。“

“是啊!”许平被兵马簇拥在最中间,听着两位心狠手辣的门生对空名的评价那么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知该高兴,还是愧疚?

这秃驴老是喊着不想杀生,佛门教导他的慈悲让他不忍杀敌建功,几乎躲起来不愿意上阵,最后在欧阳泰耐心教育下,总算才答应披挂上阵,但多少有些不情不愿。要是这个绝顶高手无法利用,那才是最大的浪费!

空名一路前行,率领五百兵马阻截两倍于己的叛军,在城墙下与他们战成一片,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就把对方将领杀得骨碎而死。他策马回冲,手里铜棍宛如夺命利器,密不透风的圆舞瞬间斩下数十人命。铜棍一扫虎虎生风,给人感觉简直是怒佛下凡般的可怕。

不过他的样子很奇怪,原本憨厚老实的脸上是一副狰狞之色。滑稽又坚毅的眼里看不出丝毫仁慈,反而布满血丝,显得凶狠无比。细看,一直紧咬的牙关甚至渗出血来,根本不是因为受伤所导致的,一看就知道是有深沈仇恨在心。

七千兵马攻城,三千在后留守杀敌。许平没有身着盔甲冲锋陷阵,而是坐在一辆宽敞马车上观察目前局势!前摆一桌,铺满奏报和各类图纸,他运筹帷幄地观察眼前战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露出苦色,但眼里的凌厉还是让周围兵将无不严肃以待。

“杀呀!”空名这时根本不像出家人,策马在战圈中来回冲杀,手里铜棍甚至砸得有点变形。强壮的身躯布满别人的血液、尸块,甚至还有脑髓,策马冲过的地方更是惨叫连连,简直是个来收命的阎罗,狰拧模样让众人不由得为之胆寒。

“大、大师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呀,没看过他那么生气……怎么回事?”

即使是留守的兵将都不由得窃窃私语;杀性十足的空名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孽气沉重地挥舞着凶暴的铜棍,甚至比起欧阳泰的双头枪更加惊人。在众兵将的眼里,这个大师武功虽然高强无比,为人却老实憨厚,十分亲切,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杀性的一面,铜棍一扫简直把人命当成草芥,哪是一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

主帅的马车被他们团团簇拥在中间,许平隔得虽远,不过似乎也感受到空名的滔天愤怒,他眼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冷酷,但多少有一丝无奈的愧疚。

空名自从入府以后,一直很不习惯官邸人家步步为营又规矩十足的生活。虽说大家都尊重他的身手和老实的品性,但他却感觉很不自在。在许平身边久了,他最谈得来的朋友就是后严的一个厨子,他们一样出身低微,又同样老实。

两人虽然在地位上略有差异,但这个亲切的小厨子却成了空名脱出师门以后唯一的朋友。每次空名肚子一饿,不管是白天还是深更半夜,都会去敲他的房门;他也会笑骂着给空名准备一顿美味的饭食。平淡的一份友情,有时很难理解,但又特别可贵,可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空名不想上战场是因为心慈而不愿杀戮。许平编造一个最残酷的谎言:亲手把那个厨子的尸体丢到他面前,感慨地告诉他,这个厨子不愿受纪龙收买而被杀害。

好友死去时的痛苦模样立刻引发空名原本不该存在的恨意,让他从一个慈悲为怀的和尚瞬间变成无法自制的杀神!上阵杀敌时已不是原本敷衍的态度,空前的愤怒硬生生地扼杀了他的怜悯之心,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杀戮机器!

等拿下津门,我再谢谢你吧。许平深深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感谢无辜的厨子,也惊讶空名对朋友的重视。原本只想刺激空名,让他肯老实地戎马杀敌,没想到他们之间看似浅浅的友谊竟然那么深厚。

这份友谊深厚得让空名无视人命,忘却佛门的仁爱之训,彻底变成一个可怕的杀人兵器!虽说这种做法多少有些过于激烈,但用一个下人的生命换来如此可怕的冲锋大将,不得不说是意外收获。

“主子……”孙正农似乎看出许平小小的不自在。人是他杀的,他当然知道空名疯狂的原因。他沈吟一会儿后小声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得到空名大师这种疆场悍将,那人也算功德无量!”

“好好安置他的家人,多给他们一些银两吧!”许平明白上位者不该心软,但还是忍不住叨念,眼神依旧空洞地望着战场,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也没了刚才一闪而过的愧疚。

“是!”孙正农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转头凝视战场。他本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这主意虽然阴毒,但效果却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在他眼里人命本该贱如草芥,只有最后的利益才是上位者该考虑的。

五百与一千的混战,在空名一马当先的冲杀中,竟然硬生生把这股前来救援的叛军全杀得弃甲而逃,其他援军也被杀得无功而返。眼看无力回天,不少人哭爹喊娘地落荒而逃,也没人再去追杀他们。

空名回过头,伸手抹去脸上黏稠的血液,深吸一口气后,掉转马头朝城门冲去,怒声喝道:

“不许停下,把他们全给我宰了!”

话音一落,没等其他兵将反应过来,他只身一人冲进顽固抵抗的叛军阵中。这卤莽行为让众人着实捏了一把冷汗,但空名却一点都不在乎,盛怒之下的咆哮重如虎吼,铜棍一扫更是力拔千钧!

但见他冲进人群中却无半点减速之意,反而凭藉高超的武功,杀得叛军惨叫连连,甚至被砸得如无重之物般凌空飞起。一瞬间让城外散兵游勇的叛军彻底崩溃,纷纷丢弃兵器拔腿就跑!

“大师太厉害了!”恶鬼三营上下无不为之惊叹,原本以为空名最多是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没想到他杀性一起会如此可怕。这种悍将在军中冲杀,恐怕谁都拦不住。

“还叫大师!”许平冷哼,不满地说:

“这是你们的先锋将军。”

“空名将军威武……”众将反应过来,漫山遍野的呐喊声瞬起,此起彼伏宛如波涛海浪连绵不绝。在他们的呐喊中,空名更加势不可挡,也激发其他将士的血性,让他们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

“杀呀!”少数叛军还在做最后挣扎,但局势在欧阳泰和空名这两位冲锋大将的杀戮下,变得一面倒。恶鬼营的将士们变得更加凶狠,杀起人来更加顺利,潮水般的进攻彻底瓦解他们的防御,反抗已经没有多大的效果!

漫天的厮杀直到繁星遍空才落下帷幕。总共俘虏一千多名的叛军,还硬生生地杀伤一千多名,附近所有驻守的叛军更被杀得无力抵抗,可算是取得一场比预期中更加理想的胜利!

这场大胜让恶鬼三营上下为之振奋。虽说自己也伤亡了两千多人,但毕竟是攻城方,这个代价已很轻微。再者这是最后一战,艰苦征战两天后拿下最后屏障,黑夜过后攻打津门的行动,在他们看来才是最兴奋的战役!

恶鬼营的大旗慢慢悬挂在城墙上。当欧阳泰斩落最后一个叛官的人头时,全城上下尽是欢唿声。通亮的火把照亮这个小地方,火光下的恶鬼营将士个个满身血水,骄傲地俯视地上一具具毫无声息的尸体。

残酷的战争后只剩下愉悦的胜利者,恶鬼三营上下欢腾一片。在他们的簇拥下,许平的马车慢慢越过城门,进入小县城。城墙上古朴的石块遍布血水和腥气,虽然已被仔细地清理,但偶尔会看见地上的尸块,以及墙缝里显眼的血迹。

城外的将士们已十分烂熟于挖坑埋尸,拖着疲惫身体开始清理战场。尸体这时就像是废弃的垃圾被随意丢到坑内,甚至尸堆中还有不少喘气呻吟的叛军在哭喊。

但这时谁都不会怜悯,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把埋葬的黄土!

城内还有不少店铺在烧着熊熊大火,最多的还是恶鬼营将士在角落里搜寻,将漏网之鱼找出来补上一刀。虽说有令在先,不伤及无辜,但还是看见不少无辜而死的百姓。他们的眼里有痛苦、不甘和恐惧,不过这就是战争,为了胜利,一切的仁义道德都是虚假的。

硝烟弥漫,许平在马车上看着破败的一切,有点心酸。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看不少无辜死去的百姓被�去坑埋,心里多少有点惆怅,叹息后问道:

“城里的官员呢?”

“顽抗者,斩立决!顺逆者,拘禁!”有人如是上奏,明白这次战争不需要怀柔,把不稳定因素全部消灭是最好的办法,没必要再用仁慈的心做任何无意义的事。

道路两旁都是尸体,死去的百姓甚至比士兵还多,有的更是含冤而死。许平已经感觉脑子有点发麻,但依旧面沈如水,马车晃动的格格声很是轻微,但在沈静的前行中却那么刺耳。

存活的百姓全躲在家中不敢出来,许平感觉自己巡视的不是胜利的果实,而是屠杀后的一座死城,难怪战争总招人怨恨,因为不管谁是最后胜利者,残酷的结果仍然无法改变!面对太多生命的消逝,再铁石心肠也不免会有惆怅之意!

“我要杀了你!”

马车在街道中缓缓前行,突然响起一声声愤恨的嘶吼声,从堆积如山的尸体与毁坏的商店中,突然冲出一个个满身伤痕、穿着百姓服饰的壮汉,他们似乎早已隐藏在尸堆中等待机会,一个个满面狰狞地朝许平的马车冲过来,相距不足十步之遥。

突来的偷袭让行进的兵马吓了一跳,无奈街道太窄,有的兵士想救援也来不及,这条主道只容四、五个人并肩而过,这时就算有再多的兵马也无济于事。而且这帮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太子而来,一个个抽出大刀,一副拼死一搏的架势。

“护驾!”反应快的迅速拿起兵器阻拦,但道路太窄,限制了救援行动。现场一下陷入混乱,给了这些叛逆更好的时机!

“杀了他呀!”这些怒意满面的大汉身手要比一般人强多了,慌忙的将士前去阻挡也挡不住他们。他们显然经过精心策划,埋伏许久,想趁这时候来个擒贼先擒王,将许平杀之而后快。

十多个大汉个个身手高强,尽管最前面的兵将们尽力阻截,但没一会儿就被他们杀到马车前。其他人也想救援,奈何此时鞭长莫及,小小的道路已经彻底扼杀这种可能性。

“不知所谓!”许平�头看了一眼冲在最前面的大汉,冷哼一声后,继续低头看阅奏报,仿佛这些人只是含恨而来的蝼蚁,根本无法造成半分威胁。

“你……”为首的大汉见许平态度如此轻蔑,顿时一怒,砍翻一个兵将后就冲到近前,手中大刀一挥,带起凌厉的破空之音,银光闪烁,直取许平脑门。

“主子……”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身在远处的空名和欧阳泰饶是武功盖世,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孙正农和刘士山虽然计谋多端,却没有战斗能力,这时连他们也吓得脸色发白,但两人竟然同时用身体挡在许平面前。这一刹那的忠诚让许平露出满意笑容,这两个家伙歹毒归歹毒,对自己还算忠心耿耿。

两个文弱书生眼看大刀将落,无不害怕地闭上眼睛,面孔扭曲地等死,而许平也没半点出手救他们的意思。千韵一发之际,空气中响起奇怪的声音,细腻得像是柳叶飘舞,给人感觉清雅,又特别纤细,尖锐得似乎能破开任何障碍。

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飘出一个黑色身影,黯淡的颜色虽然沉重,但不难看出是名女子。她的身形高挑完美,快如鬼魅,完全没有半点停滞,如天降夜叉般站在孙、刘二人面前;随之舞雾是数道肉眼难辨的银光。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人看出她是从哪里来的,甚至她怎么出现的都没人知道,快如闪电的身形让人连残影都看不清楚。

“无知……”冷月手中的软剑在刹那间宛如万千毒蛇杀性齐起,数道银光一闪,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未等众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时,剑已入鞘,只见她面如寒霜般站在孙、刘二人面前。

英姿飒爽丝毫不逊于男儿,冷月静立风中,粉眉一皱更是寒气逼人。以她的出身根本不惧怕这种死尸遍地的场面,甚至对生命的漠视态度,比起战场上的兵将都不落分毫,尽管容颜倾国绝色让人心醉,但任谁都不敢在这时有半分遐想!

因为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大汉都满脸难以置信,身手高强的几个无不面露不甘之意,他们痛苦地梧着喉咙,一一倒下。一看之下,每人握刀的手竟然都经脉全断,更可怕的是,在这紧张时刻,他们竟然全是被冷月一剑封喉,无一例外,犀利的剑法和他们脖子上的细小切痕让人瞬间心生寒意。

太快了,连剑都看不清是什么模样,瞬间就杀了十多人,这种可怕剑法让人如处梦境。孙正农吓得脸色发白,腿一软坐倒在地,一边喘气,一边颤声说:“好在好在,老夫还以为会把命丢在这呢!”

“还好没死!”刘士山松了一口大气,也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弄湿。这时他朝孙正农调侃道:

“我就说了,我应该比你长命,和你这老东西一起死也太冤了……”

“你……”孙正农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回骂几句,却发现气有点上不来,无奈下只能闭嘴让自己别再受刺激。

“二位没事吧!”冷月转过头来,看着这两位号称毒甚蛇敏的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颇觉有趣。她轻轻关心一句,也许他们刚才以死护主的行动很悲壮,让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她眼里变得伟岸。

“多谢主子出手了!”两人说话时都是有气无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感觉真不好,两人都不是武将,面对这种场面多少不适应!

许平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先去休息,看向冷月脸上是丝丝暖意,笑呵呵地说:

“你的轻功又增进不少,快得我都有点看不清楚。”

“多谢冷捕快,我们……”周边将领目睹这惊险一幕,无不吓出冷汗,赶紧指挥手下围剿其他余孽,一个个凑过来想恭维冷月几句。

“你们比他们更该死!”谁知冷月给了许平一个深情凝视后,竟然眼神一眯,沈静如水的面上瞬间流露出更为可怕的杀气,一个灵活的转身跳跃,宛如轻风相送悄无声息,飘逸的身影在他们身边转了一圈后,又迅速回到许平身前。

银光闪过后,冷月的宝剑再次回鞘,这时剑壳已沾染不少鲜血,而她本该清澈如水、沈静若霜的眼里更是杀意十足。冷哼一声后,看向这些将领的眼神已像在看死人,可以感觉出这次出手比上次多了一种不满的情绪波动。

“我……”周边十多个将领一开始感觉颈上一热,伸手一摸,满手血水。他们不敢相信地看了冷月一眼后,纷纷抽搐倒地,一剑封喉的可怕让他们眼里无不目露恐惧之意,谁都不清楚冷月是怎么将他们一一诛杀的。

十多个原本护在许平周围的将领瞬间被冷月杀死,周围士兵顿时紧张起来。再加上冷月在许平旁边,个个马上将剑尖对准冷月。以冷月那么可怕的剑法,她要是行刺,才是最大的危险!

“冷月姑娘!”欧阳泰喝止混乱局面后,赶紧冲过来,他看了看地上抽搐的将领们,不由得皱眉,尽管不快,还是用恭敬口吻说:

“不知道您为何要贸然出手?这些人并不是叛军,而是我恶鬼营中的将领。他们失职自有军法处理,似乎不是你们顺天府能管的吧?”

“欧阳泰!”冷月原本是个低调之人,这会儿却一点都不客气,粉眉微皱地看着他,声细却如寒霜:

“这就是你们的将领,战胜后疏忽大意,给了歹人行刺的机会。危险当前还不如两个文弱书生,难道这就是你带的兵?主子爷有个好歹的话,你担当得起?”

“我……”欧阳泰一时语塞,细想是自己疏忽之过,护主不力确实是一大罪过,冷月出手杀人虽是不该,但权衡轻重后,他也没办法追究。

冷月似是不悦,因对爱郎关切至极而露出愠怒,冷哼道:

“这些还算是将领?别说这种歹人靠近,连我赶来都没察觉。如果我是刺客,你欧阳泰拿下一个城池却丢了主上性命,这算什么臣子?你……”

“行了!”许平继续批阅奏报,头也不�地阻止冷月继续发泄与指责。他也对这些兵将的警觉性感到不满,冷声说:

“把他们全拉去埋了吧!”

“我……”欧阳泰满面自责,血战一天的胜利顿时显得微不足道。他是第一个打进城的,也一直负责清洗和追杀余孽,没想到在眼皮底下竟然有人藏在路边伺机而动,按理来说,罪过最大的是他这个前锋将军才对。

许平要是能责骂几句,或是军法论处,他还好过一点,可是主子一副冷漠态度让他越发愧疚。他脸上满是痛苦,突然咬牙抽出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刺下,痛苦呐喊:

“欧阳泰无能,置主子于险境,当以死谢罪,以正军法……”

“欧阳……”在一旁的空名满身血腥,虽不懂兵家之道和军中规矩,也知道这个罪名不小,他没想到欧阳泰竟然会羞愧得要自裁,想救援时已来不及!

冷月微微一愣,没想到欧阳泰要以死谢罪,虽说他有疏忽大意之过,但几句指责也不是想逼死他。这位文武双全的门生在爱郎麾下是什么地位,她很清楚,当下急得要去夺他匕首。

“滚……”许平突然�头怒喝一声,手一扬,毛笔竟如噼空闪电迅疾而出,蕴涵恐怖的内力,这瞬间出手甚至连距离最近的冷月都看不清楚。

欧阳泰本欲引罪自裁,匕首刚要刺进胸口的一刹那,竟然被凌空而来的毛笔击得断裂成两半。强悍的力道他并非不能招架,但这时虎口隐隐生痛,让他惊讶无比。

他捂着手腕,看向许平的眼里充满错愕,这种强悍力道和他以前认知的主子简直判若两人。

“冷月……”许平不慌不忙地拿起另一支笔,也不管欧阳泰惊呆在地,皱眉说:

“你也好不到哪去。擅自来前线却不�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谴责他人?”

“冷月有罪!”冷月慌忙跪下,不敢�头。她恨这些无能之辈没有尽职,但细算之下,她也有莽撞之罪!

许平长叹一声,站起身看着连绵的行军队伍。本来是个激励士气的好机会,却被无端的闹剧打扰。冷月深爱自己才有强烈的不满,欧阳泰忠心至极,才会愧而自裁,两人都不该被谴责,他有点不知该怎么办。

“传令……”许平心里毛躁,眉头一皱狠声喝道:

“我不想城里出现任何有异心的俘虏,但凡叛变者,杀无赦!”

“主子,这些人有的是被强拉入伍的!”旁边有个门生皱起眉头,尽管小心翼翼,还是忍不住上前说了一句。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说这句话的人被许平一巴掌扇得晕倒在地。许平咬牙切齿地看着犹豫不决的将士们,怒声吼道:

“古有不饮盗泉之水者,有忠之士岂会因一时之惧而叛逆朝廷?与其言其无辜,不如诉其贪生怕死,既已做出乱天下之罪事,万善不可免其祸害苍生之罪!”

“是……”众将一听,谁都不敢再有异议,纷纷将手里的刀握得更紧,心里的仁慈在这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们……”许平坐回马车上,看着跪倒在地的冷月和满面羞愧的欧阳泰,面无表情地说:

“有罪无罪我来定,跟我回府!”

“谁负责这条街上对叛逆的清剿?”许平面沈如水,冷哼一声后怒道:

“拖出去斩了!”“是……”二人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跟在车后,彼此互视一眼,均感疑惑。

直隶之行后,这个熟悉的主子有些改变,言语间变得充满让人胆寒的压迫,以及让人惊讶无比的镇静和冷淡。

虽然主子露出不满情绪,意图却很明显。他把兵将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杀了小鱼小虾为欧阳泰开脱失职之罪,也没追究冷月的鲁莽之罪!虽然许平面露怒色,但二人都明白主子并无责怪他们的意思。

这一夜,城内到处都是屠杀之声。无论是躲藏在暗处发抖的逃兵,还是有点怨言的百姓,全被诛杀于刀下,仁慈的代价只是给别人留下报复的机会。经历过进城的变故,兵将们这次毫不手软,即使举手投降也一刀斩之,绝不姑息,无情的屠戮让里尽是阵阵哭喊声。

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战争时干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胜者无论在过程中如何冷酷无情杀人如麻,最后还是会受到众人歌功颂德,败者再怎么慈悲为怀、惜世怜民,在当权者威压下,终究会被塑造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自古恒之,兵家胜者慈悲为仁功德无量,败者自是遗臭千年的无良贼寇。所以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如何杀戮都不重要,最终都是为了胜利,“一将功成万骨枯”

是对胜利者最好的褒奖!

【第二十二集】第三章:军中之才!

是夜,当硝烟散去时,张家镇虽已全面攻陷,所有抵抗的叛军全被斩于刀下,但欧阳泰还是不敢大意,亲自安排城内戒备和岗哨。他看冷月突然到来,没等许平责怪几句,就立刻识趣地跑去安排防务、兵将的休整和警戒,躲过一劫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惊险了,若在平时,那些刺客在他眼里都是受死的货,但当时人潮拥挤根本挤不过去,尽管心里清楚依许平的身手,宰了他们是轻松的事,但出现这种疏忽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夜的府邸安排在当地县令的大宅里,贪生怕死的地方小官早在破城时被欧阳泰一刀斩首。对于这种芝麻绿豆大还敢反叛的家伙,自然不用手下留情,也不必太在意,连审讯都可以省了,直接手起刀落来个满门抄斩,随无数的尸体一起被坑埋。

虽说兵荒马乱没那么多讲究,但到底是储君的行邸,大家也不敢怠慢,未等许平进城,已先派人收拾一番。饶是如此,但墙面上的刀砍箭痕以及清水冲刷过后依稀可见的血迹,依旧散发让人恶心的血腥味。

院内的树木表面上郁郁葱葱,但仔细一看就不难看出打斗痕迹,墙上的砍痕特别清晰,细心一看,到处都有种慌忙逃命的痕迹,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轻松。

这时主院里的情况并不如欧阳泰想像中的香艳四射,反而沉重阴森得让人感到压抑。院子中间的空地上跪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打扮也各不相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一个个面无血色,除了恐惧就是害怕,不安和惶恐是这时唯一能用来形容的词句。

人犯中胆小的甚至已经失禁,一些女人更是低着头,浑身不停抽搐,可以听见低低的哽咽声,更有人受不了沉重压力昏厥过去,失去知觉,但马上被人用竹板挪住身躯,继续保持跪姿!

周围一圈全是面露冷色的黑衣大汉,一个个手握腰间大刀,警觉地看着他们,眼神冷峻得像是看死人一般。看其架势,只要有半点风吹草动,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手里的刀砍下他们的人头。此等肃杀之气丝毫不逊于军将,明显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面前一直紧闭的房门内似乎是让众人敬畏的存在,在场所有人犯静悄悄一片,没人敢喘半口大气,全神贯注地看着古朴的红木大门,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命运裁决。从他们眼里的恐惧,仿佛这门打开时特别骇人,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般让人心颤魂抖!

与外边压抑的阴森相比,房内显得香艳过头。一桶温水散发淡淡的水蒸气,许平站在桶边,晃着脖子动了两下,朝正跪在身下为自己穿衣的冷月温柔笑道:“真是不错呀,连赶两天路,泡个热水澡是一大享受。”

“主子您累了!”冷月一丝不挂,娇美曲线上布满淡淡粉红,俏艳容颜更有动人无比的媚红。她一边用小手为许平整理衣裳,看着爱郎略带憔悴的脸,心里疼得有些受不了,一边柔声细语:

“要不,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些人犯就交给我来审,这也是冷月职责所在。”

“我杂事还不少呢,也不是只有这个事要办!”许平呵呵笑着,见身下一丝不挂的美人,雪白肌肤上布满自己的吻痕,温润小嘴又靠在自己胯间,高潮后的妩媚特别诱人,他忍不住色笑:

“似乎,我们还有个流程没做完吧!”

冷月自然明白爱郎的意思,刚才鸳鸯戏水时,除了承欢外并无取悦之举,娇美脸上浮现一朵羞怯红晕。她轻抿下唇显露千娇百媚,如此女性美的一面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吓死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在她面前敬畏无比的捕快,恐怕会让他们吓得眼珠都掉下来。

“您真坏……”冷月嗲嗲地嗔了一下,将许平刚穿上的裤子往下拉了一些,一股男性气味顿时扑鼻而来,让人发自内心的迷醉。刚才还让自己欲仙欲死的龙根,此时微微软化,但依旧凶悍吓人。

冷月轻轻将它握在手里,满面陶醉地吻了一下后,细润的小舌头开始舞动起来,一边舔舐,一边妩媚地看着许平,极尽讨好之意。见爱郎一副满意的样子,又轻轻含住龟头,摆动一头青丝慢慢吞吐,如获至宝地珍惜嘴内充满男性气息的龙根。

刚才鸳鸯戏水时已发泄得淋漓尽致,许平行军两天,冷月也赶了很久的路,两人都想好好洗去身上风尘。本来冷月还想温存地服侍爱郎,但许平一看到她宽衣解带就忍不住憋了几天的欲火,将她拉入浴桶后开始把玩她完美身体,在呻吟中迫不及待地插入她高挺浑圆的美臀!

后入的姿势和小别胜新婚的激情让两人一起登上美妙的最高峰,尽管冷月的迎合有点笨拙,但比起以前已进步许多,看得出这位冷美人想把最温柔的一面献给爱郎,否则依照她的性格,根本不会去学这些取悦男人的技巧!

冷月再怎么拒人千里,在许平面前都只是个渴望疼爱的小女人。当许平把精液射进她体内时,冷月不顾高潮后无力的身体,兴奋地抱住许平深深一吻,满眼的柔媚似是渴望这个种子会在自己体内发芽。

龙根在温柔的舔弄下慢慢苏醒,在她的樱桃小口里变得凶猛昂首。虽说胯下尤物此时动人无比,但发泄一次后,许平就没那么大的冲动。等到冷月水灵灵的眼眸再次看向自己时,马上拍了拍她的小脸,赞许地说:

“好了,先到这吧!你去把衣服穿上,办正事要紧。”

“是!”冷月听完这话,立刻一脸严肃地点头,满面妩媚瞬间变为冷若冰霜。

冷月殷勤地为许平穿戴好衣物后,换上自己的新衣服。现在她大方许多,在爱郎面前穿戴衣物没有任何扭捏之色。因为嘴边有精液的关系,她用舌头舔了一下唇间残留的气味,这性感挑逗的动作让许平差点暴走。

冷月还是喜欢穿顺天府的黑色衣物,扎一个简单娴静的马尾,拿着她最喜爱的软剑。换上这身衣服后,虽说女性的柔媚和性感会被隐藏,但身姿飒爽的女强人风范别有韵味,能刺激男人空前的征服欲!

“主子!”冷月穿戴完毕后,走到许平面前行了一礼。面色如霜,眼眸似冰,完全没有刚才的千娇百媚,冷酷面色再次展露,似乎在提醒许平,她不只是个温顺的小女人,更是名动天下的第一捕快。

木门缓缓打开,许平面沈如水地走出来,环视一圈跪在院里的人犯,眼里闪过一丝愤怒的阴霾。

冷月的娇柔妩媚只会献给自己的爱郎,走在许平身后,她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平静的脸上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波动,轻轻一眼就散发出透彻心扉的酷寒。

“参见殿下!”黑衣大汉们立刻高唿一声,但因为要戒备,没行繁琐礼节,手里的大刀依旧将这些人犯锁定成斩杀目标!

院内警戒的一群黑衣大汉不是恶鬼营麾下兵将,而是冷月手下的捕快们。虽说名号是捕快,但顺天府出来的人马不是衙门当差的普通人所能比的。这些人个个都是鹰眉剑目,看起来杀气十足,除了一身高强武功外,大多还有深藏不露的绝技,让他们成为朝廷里最可怕的执法者。

目前朝堂上最为隐秘的部门算是顺天府,游离于六部之外,直接受于天命,执行的几乎都是皇家直达的暗令!他们很少参与朝廷的明争暗斗,御用拱卫司更是顺天府中的佼佼者,一般执行一些不方便放在明面上的侦察、搜索,甚至是暗杀工作。

这些人的忠诚不仅深厚,甚至到了变态地步,大凡普通臣子无不怯其三分,即使是权势大臣也不敢和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扯上关系。传言御用拱卫司人数不详、司长不详,再加上捕快们大多低调神秘,让人们对这个隐藏极深的司所更加惧怕!

御用拱卫司因为办事手段毒辣快捷,讲究效果而不择手段,又在不惹出乱子的前提下特别有效率,深受皇家恩宠。按照许平所知的历史,这帮人就是日后震惊天下的锦衣卫,不同的是现在他们的权势没那么大。

捕快们搬来红木椅,摆在院子正中央,许平坐下以后也不说话,冷冷看着跪在面前的人群,眼里有隐藏不住的愤怒。环视一圈,已经让这些人犯个个吓得近乎窒息,胆小一点的甚至被许平的眼神吓得晕厥,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这些人犯都是刘紫衣、楼九和冷月合力挖出来的奸细和内鬼,还有隐藏在太子势力里的叛逆分子以及被收买的叛逆。

张维之死一直让许平耿耿于怀,除了痛心这个本想培养的可塑之材外,更是痛恨叛变之人。如果不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纪龙绝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那里藏了一批炮火,也不会导致张维夫妇战死、一千兵将以死尽忠!

“知道张维是谁吗?”许平难掩满面怒色,轻哼一声听似清淡无比,却蕴涵浓郁至极的恨意。话音如同利刃刺胸,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产生一种不舒服的压抑;声音很是好听,但这话却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似的。

饶是强如冷月也不禁忐忑,虽然脸上波澜不兴、毫无表情,眼神却惊讶地看了许平一眼。虽然很久没见过爱郎出手,但他的修为应该和自己在伯仲间才对,这不经意的流露,怎么感觉他的修为似乎又高了许多,高得让人感觉诡异。

京城初次相见时,两人粗浅交手一次,尽管表面上许平看似胜利,但当时的冷月隐藏自己的高强身手。如果放开全力一战,冷月的高超剑法和傲世轻功足以名扬天下,绝不是当时的许平所能抵挡。

即使天房山一战,冷月也不肯显露修为,直到行刺郭敬浩失败,被许平所救以后,她才暴露自己的修为之高,与李通一战时都是拼尽全力,杀得淋漓尽致。那时的冷月感觉自己和爱郎的修为似乎不分上下,如果非要说出区别,那就是冷月走的是精巧路线,许平则是刚猛战法。

但是距离那次战斗并没有过去多久,为什么差异会那么大?即使天纵奇才也不会这么神速吧?欧阳泰和空名都天赋异�,也没进步得这么可怕。冷月百思不得其解,但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

许平充满恨意的话压得所有人胸口发闷,让所有人脑里都不由得想起张维夫妇的死状。同命鸳鸯皆忠骨,确实荡气回肠,但除了他们夫妇之外,还有张庆和,张家人的忠烈使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许平语气变得有几分怒躁,忍不住咆哮:

“响水村一战何等惨烈,张维以死抵住一万大军的偷袭,一千兵将全数尽忠含恨而死。忠烈之骨尸身傲立,黄泉鸳鸯同归而去,你们知道那个场面是怎么样吗?知道当时张维夫妇的脚下流了多少血吗?”

短短数语,空气更加压抑,让人仿佛看到那个夜晚,一个英雄少年和忠烈的爱妻携手黄泉,透出以死尽忠的悲烈!

“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许平想到这里,怒火腾地一下上涌,太阳穴不安分地跳动,禁不住拍案咆哮:

“是我太子府对不起你们吗?为什么在这时候叛变!难道你们不知道叛逆之贼须杀九族抵其罪吗?”

这时哪还有人敢答许平的话,早就被雷霆之怒吓得一个个脸色发白,瘫软在地,连说半个字的勇气都没有。不管任何理由,张维的死确实成了许平心里一个难以释怀的怨恨。张家两代尽忠,全死在这些卑鄙小人手里,试问谁不会愤恨?

张庆和聪明一世,却死在纪龙的偷袭。义子张维忠孝有加,冀望从军雪仇,有勇有谋还有一身好武艺,未等刀指津门,竟被卑鄙小人暗算,如果不是他聪勇异常,恐怕保存的一批火器都会落到纪龙手里!

“主子,您小心身体!”冷月看见爱郎气得脸都有些绿了,赶紧宽慰许平一句,再看左右都吓得说不出话,眼神一冷,索性劝道:

“您为这些卑劣小人动怒实无必要,把他们交给我吧,顺天府有很多手段,会让他们说出您想知道的事。”

许平看着这些人软弱的样子,一想也是,不管有什么理由,这些人不杀绝不足以拽愤。压了压怒火,挥手冷声说:“把他们全拖下去,都交给你了!”

“是!”冷月手一挥,捕快们把早已软成泥人的人犯全部拖下去。捕快们面露阴森之色,似乎在看待他们的新玩物,有些更变态的补快眼里甚至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已经在期待要怎么折磨他们!

“主子,您别生气了。”冷月也知道许平此时怒极难耐,临走时犹豫一下,还是走到许平面前,小心翼翼地说:

“保重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要是气坏了,冷月会心疼的!”

最后的话里蕴涵浓郁的温存,细腻的呢喃燕语瞬间让人精神一振,许平听到时,不由得愣了一下,似乎没听过冷月说出这么感性体贴的话。转头一看,这美人竟然害羞得低下头,头也不回地跑去审讯!似乎说这句话需要勇气,她不敢面对爱郎惊喜的眼神。

“冷月晚上再来……”这句话轻飘飘的很无力,冷月在人前还是会害羞,高挑身材一路小跑,似乎不想让许平看见她此时脸上的不好意思。

“靠……”许平愣了好一会儿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骂这句话。冷月这么简单的一句情话并不特别,但怎么感觉如此难得?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有些自闭,说出这种感性的话特别困难,所以给人弥足珍贵的满足感。

御用拱卫司里的家伙都不是善类,更何况冷月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许平并不担心他们的审问效果。虽然感觉有点犯困,但事情繁多,粗略喝口清粥后,又赶紧跑到前堂查看军务,明天就是攻打津门的时候,这时容不得半点马虎!

近秋之时风亦凉,临时军堂上早已坐满完成任务的将领们。这次攻城之战和连续两天的征战已损伤近两千兵马,许平最坏的打算是攻到津门时,四万兵马有三万可用就不错了,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这个战斗减员的数据似乎比自己预想中好了许多!

其他三个营的战报不断传来,老四和陈奇都是中规中矩地一路杀进,虽然效果极佳,但行进速度略显迟缓。许平看完奏报后不由得皱眉,有些不满地朝号令兵吼道:

“立刻传令,我不管他们怎么打,明天必须杀开血路到这里来集合,违令者斩!”

堂下众人顿时不敢言语,虽说这里有不少战场老将,但也有生疏的新兵蛋子,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次津门之战的意义,以及在主子心里的重要性有多高。眼下老四的一万大军竟然被一小股地方驻军纠缠,许平会心生不满也在情理之中。

“关大明那边的情况呢?”许平抿口茶平息火气,想起手下另一员大将:关大明,这头压抑杀气的出笼猛虎。他关切地问了一句,事实上在麾下武将之中,许平对他的期许是最高的。

“捷报频频呀!”欧阳泰露出欣慰笑容,一边整理手中的奏报,一边难掩赞叹:

“到底是开朝将领,打起仗来确实眼光深远。他把一万兵马十校分化,各自为战,碰上顽敌又互相唿应集结,打得灵活多变又特别有效。早在我们攻破城门时,他那一营人马已经压到津门三十里外了!”

“这么厉害?”如此可怕的推进速度,别说许平有些惊对,连其他将领都倍感吃惊。虽说叛军已军心涣散,但关大明这招化整为零,大胆之余所取得的成果也够显着,速度快得让人有些震惊。

“是呀,关将军实在是我等学习的楷模!”欧阳泰感慨一声后,恭敬地问:“对了,关将军刚才也送来奏报,他的军马已经原地休整等候军令,有两位他想举荐的青年才俊现已来到军中,主子您见还是不见?”

欧阳泰说话时�起头,眼里有几分好奇。关大明这种疆场悍将推荐的人才,他有兴趣一看,而目前许平没再追究他的失责之罪,他自然识趣地不会提起!

“见!”许平哈哈大笑。这算是这两天最好的消息,自己没看走眼,关大明确实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他心里也想见见关大明推荐的青年才俊是怎么个厉害法,马上温和笑道:

“传吧,我倒想看看关大明推荐的才俊是怎样的少年英雄!”

“是!”欧阳泰点头,转头朝旁边的兵将嘱咐几声。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走进两个年轻身影。一个显得高大健壮,腰背挺拔,虽不是虎背熊腰,但算得上英气逼人。另一个却有点瘦小,别说英雄十足的气概,甚至透露出有点压不住人的软弱!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大小号的比较,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高大的那个进来立刻单膝跪地,面无表情,但有点忐忑之色,行了一礼后铿锵有力地说:“末将白屠,参见殿下!”

话音一落,每个字都是浑重无比,没有任何刻意的伪装,却让人感觉很有杀气,又特别有重量,许平不由得多看几眼。

此人不愧起了一个屠字!面相秀美却布满肃杀之气,两眼锐利又充满睿智,虽说年少却给人感觉很是老成,看起来不是师出无名的小兵。

“末将,郭子纹……”另一个声线响起时,明显缺乏阳刚之气,甚至有点阴柔,语气带着紧张和不安,但话算是流畅无比,行礼时低着头,一直不敢�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

这娇小的将领声细如风,明显是刚从战场上归来。头发散乱不说,盔甲和脸上都是黑黑的灰尘,模样都有些看不清。这种勤奋之人是许平最欣赏的,只是心中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愈想愈觉得诡异,绝对有不正常的地方!

郭子纹?这名字怎么感觉那么熟悉?许平本能思索一下,突然如遭电击般灵光一闪,朝对方看去时,眼里全是惊讶。这时“他”也�起头来,用哀求的眼神看了许平一眼。

靠,原来是郭文文这个冒牌货,上次装成才子去科考还不算,这次竟然女扮男装混进军营里。许平熟悉这双充满秀气和才智的眼睛,想到自己未来的娇妻竟然擅自跑来从军,而且还在战场上拼命,心里顿时燃起火气。但看她苦苦哀求的眼神,不由得心软下来,心里疑惑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储秀宫学习吗?

“平身吧!”许平犹豫一下,决定先不揭穿她的身份,平淡的一句示意他们先起身后,有些不自在地问:

“两位在关大明眼里皆是少年英雄,在军中统领何职呀?”

“末将白屠,恶鬼二营四校千夫长!”白屠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给人感觉充满压迫感!如果不是一点稚嫩的紧张,甚至会感觉他已是沧桑无比的老将军。

“末将郭子纹,营帐谋士!”郭文文的声音强装有力,比起白屠实在太软弱了。

许平有些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本想好好对两位青年将领嘘寒问暖鼓励一下,但郭文文往这一站,让人满脑子尽是疑虑,想了一下还是先赐座给他们,拿起关大明的奏报看了起来。先看看到底有什么出众之处能让关大明那么欣赏。

郭文文这份嘛,虽说有才智出众之处,但也符合她大家闺秀的风格:凑集战役所用的最好物品,借助各地居民打探情报,甚至天马行空地请了一位手艺奇高的耍猴人帮忙,借他的猴子探听敌人的埋伏情况,从而来个反偷袭。各类小细节虽说巧妙,但娟秀之气还是太浓,有时女人细腻心思想出来的事,确实是男人所想不到的!

这丫头虽说很天真,但也算心细如发,可惜心思巧妙却不是大器之材。看了一份奏报后,许平不由得朝她点头一笑,郭文文明显露出高兴神色,如果不是脸上伪装的黑灰,这时肯定还伴随让人心动无比的羞红和难掩的兴奋!

轻松、愉快、惬意!总结她的奏报也找不出什么血性十足的地方,再怎么聪明,到底还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做出的事没有特别血腥或鼓舞士气,虽说有效果,但只是些雕虫小计,不过做个谋士也算及格了。

看完她的奏报,许平感觉心情算是不错,有什么疑问也先丢到一边,起码她算是小有功劳。许平满面轻松地拿起关于白屠的奏报,本来心情还算放松,但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愈看感觉空气愈冷。

饶是许平经历不少战事,杀人如麻的场面也见识不少,但一看到关大明呈上来的奏报时,也是愈看眉头愈深,惊讶得不知道该怎么说:白屠所率领的不过一千人马,一路上竟然高歌猛进,不需要其他各校的支援。在两天时间内成了最早完成任务的兵马,恶鬼营四万人马中最早压到战线的就是他的大军!

如此可怕的能力着实让人胆寒,尤其他在没有其他人支援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快速推进,尤属难得。其战果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先不论战场上砍杀多少叛军,光是坑埋的叛军就有三千之众,还没算上被无辜杀害的平民百姓,看来这家伙也是个毒辣之人呀!

这种残忍的方式,甚至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这种无情让许平一时之间愣住了,看向白屠的眼神不知该是欣赏还是其他滋味,总有点百味陈杂。这个青年所立下的功劳虽然血腥,但也让人刮目相看。

不管他再怎么没人性,起码这个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关大明的人马互相唿应,唯独他不需要任何支援,只带着一千人马,一路杀开血路,速度之快、效果之高,让人啧啧称奇!

“主子……”欧阳泰很少看到许平惊讶的样子,不明白这个白屠有什么特别之处,好奇心起,在旁边小声吓囔。

“设宴!”许平瞬间对这个一脸肃杀的青年起了强大兴趣,第一次有和一个男人沟通的兴趣。他下令设宴款待,一方面款待众将,一方面也有为他们庆功的意思。

虽说设宴,但目前仍在行军之中,许平不想过于奢侈。只简单炒了几个菜和小酒,不够格的将领马上识趣地借口军务繁忙,退了下去。郭文文不知道想什么,也说一身尘土,不想扰兴,先行沐浴去了。或许行军以后都没洗澡很难受,在许平这里她比较放心,许平也悄悄向冷月交代一声,让冷月招唿这位未婚妻。

宴席上只剩满面严肃却略显拘谨的白屠跟一脸高兴的许平,还有看过白屠的奏报后惊讶无比的欧阳泰。虽说美味当前,但许平不动筷子,他们也不敢动,严肃地坐着,看起来有几分拘谨,明显还有点不安的情绪。

“不用拘谨!”许平笑呵呵地挥手,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难道我像是要吃人的样子吗?用不着那么紧张!”

欧阳泰最大的紧张因素是今天刚犯错,而白屠第一次面见主子,自然有些放不开。一看他拘谨,欧阳泰赶紧碰了他一下,笑味咪地说:

“主子在这时候设宴款待是何等恩宠,你难道不想敬一小杯吗?”

“白屠祝主子旗开得胜!”白屠赶紧拿起酒杯,有些紧张地说了一声后,马上一干而尽,他的动作有些僵硬,腼腆表现让人无法相信他是奏报上的可怕战将!

许平和欧阳泰相视一笑后,温和地一干而尽。简单的一个共饮似乎让白屠放松许多,酒劲还没上头,脸就先红了。眼里全是说不清的高兴,只是坐着时扭来扭去,还是有些不自在!

“白屠!”许平用很是亲切的语气微笑问:

“你带兵打仗确实与众不同,老辣得根本不像是你这年纪的少年该懂的。这些兵法你是自己所学的,还是师承何方高人?”

许平问的话直接明白,任谁都能听得出话里按捺不住的喜爱。如果白屠排兵布阵的本领没和人学过,那他简直是天纵奇才,这种人日后定会有大作为。但如果他师有所承,背后的高人更是高深莫测,这种人才任谁都有收于麾下的心思。

“兵法之道系祖上所传!”白屠的话有点拘谨,不过话语难掩几分自豪,满面红光地说:

“末将其实是第一次行军打仗,说起来来到军中时间还不满两个月!所有兵法都是祖上传承而来,先祖有德,白屠不敢妄自居功!”

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师出名门,语气里流露的洋洋得意更让人倍感好奇。许平顿时产生兴致,笑呵呵地问:

“不知祖上是哪位高人,仅是字里行间的传承就有如此犀利的风气,更能助你一路高歌猛进,杀得所向披靡。想必令祖当年不是乱世之枭雄,就是千年罕见的世外高人!”

许平的话说得有些阿谀,但不难听出对他的浮夸有一点点不满。这话一恭维,让白屠马上从骄傲中清醒,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犹豫一下后,毕恭毕敬地肃面说道:

“不瞒殿下,白屠祖上也是戎马出身的将帅。家里自小有各种奇门兵法书籍无数,家中先祖乃是秦国战将白起,野名公孙起。”

公孙起,这个有些异传的名字或许很多人都感到陌生,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但另个名字一提,听到的人都会倒吸一口凉气:战国时秦国的大将杀神白起!

白起号称“人屠”,可谓威战千秋,一生南征北战、杀敌无数,从未有失败的战役,是名副其实的百胜将军,算是战国时期的第一猛将也不为过!秦灭六国立帝登都之时,敌国青壮年都被白起大肆屠杀。在冷兵器时代里,有生育力量和血肉之躯可以说是战斗的主要条件,失去太多青年人口的其他六国一蹶不振,没多久就被秦吞并!

白起“人屠”的外号可谓实至名归,戎马一生,大大小小的战役总共歼灭六国军队一百万人以上,有传闻说还不只这个人数,甚至还有无辜杀死的平民,这些暂时无从考证。

纵观人类发展史血腥无比,可以说每个文明的崛起和权力的更替,都是在战争中建立的。大大小小的名将数不数胜,但比起杀敌的人数,白起是真正难寻第二。

战国名将中论谁是疆场第一的杀神,白起的名号让人闻风丧胆,不敢与其攀比!

至于公孙起这个名字是假是真无从考究,但白起其人却是无可争议的兵家奇才。从小小的兵卒靠着胜利一步步得到权力和更大的舞台,一生战功累累,绝对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又是敌人闻风丧胆的人屠!

不过即使战功再大,但杀敌过多却被“仁义道德”的文人所排斥。在野史中不只一次被口诛笔伐成一个惨绝人寰的杀人魔王,六国更是恨不能饮其血、食其肉。

长平地区的谷口村是白起将纸上谈兵的赵括打得无力回天的地方,他更坑杀了四十万的赵军。不少百姓恨其残忍,用豆腐烧后名曰“白起肉”,愤而食之,可见对其恨之深、仇之切,也足可证明白起在战争时的冷血无情!

不过相对来说,他的一生或许是天下的罪人,却是秦朝得以建立的功臣。或许按现在“人权至上”的目光来看,他是有点残忍,但在那时候来说,兵荒马乱时,人命贱不如猪狗!烹尸裹腹、易子而食,这些地狱般的场景永远是文人史官们粉饰下的残酷!

兵多将广是决定冷兵器战争胜负的重要条件,只要战火一起,国力发展就会在一定时间内变得缓慢、迟滞甚至停止不前。休养生息也得靠足够的人口,行军打仗也是如此。所以白起坑杀壮丁之举确实惨绝人寰,但站在当权者的角度来讲,却是打击敌人的最好办法!

白起最可怕之处就是,没有人知道他让人闻风丧胆的兵家诡道到底如何惊世骇俗!因为所有见识过的人都成为没有气息的尸体,除了一些简单的介绍外,人们几乎很难他的思想,更别提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兵道。

不管是杀神还是人屠,白起的累累胜果确实举世无双。但他始终是人,如此威震天下的兵场奇才却不善权谋,最后落个不得善终的结果,不知道算是讽刺,还是对这位杀戮百万的战神最好的结局?

人屠白起……许平和欧阳泰互看一眼,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年代对他的传闻褒贬不一,但没人怀疑他所参与的大规模战争,以及每次战争过后惨绝人寰的杀戮是何等骇人。人屠和杀神都不知该算褒还是贬,但相信每个战乱时的当权者,都会渴望麾下有这员大将,一员战无不胜的杀戮之神。

“白屠呀!”许平从惊讶中回过神,想起白起近乎鬼神的兵家诡道,脸上不由得爬上一层兴奋红色,兴奋地说:

“没想到呀没想到,白起后人竟然再次从军戎马。人屠之名威震百世,得他衣钵之传,难怪你能征善战!白将军贵有杀神之名,他的兵家奇术能有所传承,必当含笑九泉!”

言外之意,你杀人时一样不手软,这点也遗传得不错。这种肤浅的弦外之音相信谁都听得出来,白屠也没有不快,反而面露得意之笑,又有几分阴森:“眼下兵荒马乱之时,生擒俘虏耗粮不说,还得派兵将看守。既是叛逆之人当无可饶恕,何必等到平乱后再去定罪惩处?况且朝廷攻陷津门之时,相信文人墨客的笔下也不会过多微词。白屠确实坑杀不少俘虏,但自认有错而无罪!”

许平眼神飘忽不定,看着自信满满的白起,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的手段挺狠毒,但不得不说特别有效果!在飞速行军的时候带着俘虏确实累赘,放了他们也不太合适,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点让这些小将领左右为难!

欧阳泰细心地看出许平的烦恼,马上朝白屠咳了一下,一脸严肃地问:

“即使他们论罪当诛,那也是朝廷的事!何况他们被你所俘,大肆屠戮这些叛军兵卒,你不怕激起津门更强烈的抵抗?”

白屠冷哼一下,不卑不亢地说:

“欧阳大人,末将不这么以为。末将以为这些叛军本就军心不稳,有些人更是摇摆不定,怀柔之策确实不错,但感化之举还是等踏平津门再说。眼下战乱,心有余善会耽误战机不说,一念之仁害死的更可能是我们自己的兵将!”

“你……”欧阳泰微微有点不悦,却找不出反驳白屠的话。他所言确实不错,欧阳泰也是护短之人,自己的兵和对方的俘虏一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分!

是个人才嘛!许平不由得眯眼,白屠看来不仅传承白起的兵家杀法和出奇不穷的用兵之道,也明白白起会有恶名是因为不善权谋而不得善终。如果朝廷顺利打下津门,那么不论杀死多少叛逆,甚至连处死或鞭尸都是那些叛逆罪有应得!

他现在怎么杀都无关紧要,到时候举国欢腾,这些罪名都落不到他的头上,确实是个歹毒派的实用人才。欧阳泰也明白厉害关系,只不过白屠针锋相对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悦,总的来说,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没什么大分歧。

“好……”许平见欧阳泰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想说什么礼仪道德,但又怕得罪自己,便马上拍掌,朝白屠赞许地说:

“白起之后,不错,不错!你确实有统兵之才,你当一个千夫长似乎有点太委屈,这些小打小闹的行军恐会埋没你的才华!”

“末将不敢!”白屠把许平赞许的话听得有点阴阳怪气,脑子一转,立刻吓得赶紧跪下,面无血色地解释:

“白屠不敢居功自傲,亦无半点跋扈之意。新兵入军中得此提拔已是不易,白屠哪敢有半点非分之想。白屠虽想宣扬先祖之名,但还是忠于朝廷。主子还请明察!”

一看他着急模样,欧阳泰不由得笑了一下,并非得意洋洋的那种笑法,而是按捺不住的赞赏!虽说刚才他有点飘飘欲仙,但也能马上清楚醒悟自己的身份地位还不够格谈国策大略。从这一点来看,他似乎比先袓更懂得权术之道,先明哲保身!

白起之后,号称“人屠”!从白屠这个名字不难看出他对白起强烈的崇敬之意,或者说他的思想也和白起一样可怕。现在只是小有建功,还不能完全肯定,最终还是要看他日后到底能不能成为开疆裂土的国之将帅,而这些则需要时间磨练。

许平刚才话里确实有含沙射影的意思,见他马上领悟,也是欣慰地笑了。起码他还懂得一些在权势漩涡中的生存之道。他挥手笑道:

“你也不必多想什么,现在给我赶回军中,好好准备吧。津门一役是你难得的表现机会,仗打好了,我自有嘉奖,给你机会让你为白家光宗耀祖!”

“谢殿下!”白屠一听有点激动,满面发红,嘴唇都有些发颤。他感激一声后,难掩兴奋地退下,他眼里虽然兴奋,但透着一种让人十分忐忑的杀气,浓郁到让人有种寒意刺骨的难受。

“还不够成熟!”欧阳泰感觉自己都有点嫉妒他的祖传兵法,只靠书面传承就能有如此深的造诣,祖荫福泽确实让人羡慕不已!

不过回过头细细斟酌,现在不过小打小闹,不能证明他真有可怕的才能!欧阳泰见许平若有所思,忍不住摇头说:

“白屠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和我一样有点浮躁。若是历练得好,或许日后定是不可多得的开疆之才,不过现在还是稍显稚嫩一些。”

“屁话真多!”许平狠狠瞪了他一眼。白屠这人的优点和缺点同样鲜明。优点是继承白起家的可怕兵法,看样子也知晓活络运用,用兵之道让人无从猜想。但缺点是有点稚嫩,毕竟第一次从军很是生疏。如欧阳泰所说,他要是历练得好,可能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兵家奇才!

“是、是,属下这就滚!”欧阳泰还在纳闷许平本来一副感慨样,怎么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骂自己,转头一看门外,却发现此时虽然一身盔甲装扮,但洗去灰尘后显得秀丽无比的郭文文,她亭亭玉立的模样十分清纯可人,立刻一边窃笑,一边识趣地退下去。

欧阳寻现在是商部尚书,怎么说都算踏进官场;欧阳泰虽不太熟悉这个郭家大小姐,但也是听说过她的美名,起码现在能看出这是女儿身的一个小将。从许平刚才动作中的不满,已能猜到她和主子的关系不寻常,自然不想惹麻烦上身。

门外的郭文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洗去一脸黑灰的她显得太过秀气,小脸红扑扑的格外清爽动人。她处于都是男人的军营中总是不合,精致五官虽然尽量强装男儿的阳刚之气,但却不协调,柔美韵味浓郁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娇小身材包裹在盔甲之下,看起来特别不合身,甚至有点不伦不类,身上的衣物和盔甲都显得特别大。这会儿洗得清爽一新后,感觉更是明显,因为这张太过细腻完美的脸实在太吸引人,灵闪聪慧的眼神充满柔意,根本不可能属于一个战场上流血杀敌的士兵。

“舒服了?”许平低头喝下一杯小酒,说话时,眼里充满调戏意味。别说这丫头穿上军人盔甲有点制服诱惑的味道,其实她是个特别聪慧文雅的美女,穿上秀色长裙能更完美体现她的魅力所在,比这身女扮男装的书生相更吸引人!

“咳……”郭文文尴尬中咳嗽一下,想起眼前的未婚夫和姨娘翻云覆雨时的样子,总感觉很不自在。但主上有别,走进门时她规矩地行了一礼,满面认真:

“末将郭子纹,参见太子殿下!”

“有模有样呀!”许平乐呵呵地为她鼓掌,明显有调笑的意思。笑了一会儿后阴阳怪气地说:“难道你不想解释什么吗?怎么不老实地待在储秀宫里,反而跑到我的军营来?对了,顺便问一下女扮男装,抹个黑脸,感觉怎么样?”

“我……”郭文文面露忐忑,目光担忧地看向门外守候的其他兵将,她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说任何话。但不知为什么,面对许平这副温和笑脸,感觉更加不安!

“都退下吧……”许平喝退门外众将,又命人关上门窗之后,突然站起来,眉头紧皱地看着郭文文,拍着桌案怒声喝道:

“郭文文,你一次又一次地胡闹,到底想干什么?上次扮成学子混进府里,我只当你游戏心重。但这次堂堂未来太子妃却跑到男人堆去,跑到兵荒马乱的地方胡闹,你想丢尽我皇家脸面吗?”

突然的发怒让人有点猝不及防,女人们小小的胡闹永远是许平可以容忍的范围,也不会计较这些女孩子的一时玩心。但这次她潜入军营的举动让许平有点动怒,这声咆哮可没开玩笑的味道,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声音沉重有力,入耳清晰,感受到话里的愤怒,郭文文有些喘不过气。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熟悉,又特别陌生。印像中他嘻笑纨绔、高高在上地不可一世,细语温声时又那么温柔,可这次怒火一起却变得骇人!

郭文文第一次惊觉眼前的俊美少年是皇权至上的未来国君,而不是自己思念的邻家少年。他除了嘻笑怒骂的散漫,一旦怒从心起时,却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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